尼安德特人吃什么?在过去200万年里,人类的主要变种显然是杂食动物,有很深的食肉特征。但有一个关于尼安德特人的谜题。
对尼安德特人遗骸的分析,包括马克斯·普朗克进化人类学研究所的克莱维亚·贾恩及其同事在2022年的一项研究中所做的分析,表明尼安德特人比猫等专性食肉动物更食肉。这与之前的研究是一致的。但这毫无意义。
专性食肉动物必须有效地从肉类中获取全部热量。猫是专性食肉动物:它们根本不能消化碳水化合物。狗是兼性食肉动物,这意味着它们可以吃一些植物,但没有肉就无法茁壮成长——祖先的狗没有加入我们人类的家庭,因为我们分享菠菜。
人类是杂食动物:如果它动了,我们就吃它;如果它不动,我们就吃了它。然而,如果我们从肉类中摄取超过35%到40%的卡路里,我们就会生病。我们的新陈代谢系统不具备去除大量氮(消化蛋白质的副产品)的能力。蛋白质中毒的症状包括疲劳、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腹泻,最终导致死亡。
从基因上讲,我们非常接近尼安德特人。然而,2022年的研究分析了5万年前生活在西班牙加巴萨的一个尼安德特人的牙齿,得出了与之前研究相同的结论——他显然爱吃肉。
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发表的一篇后续论文中,特拉维夫大学的Miki Ben-Dor和Ran Barkai教授并没有试图解决这个难题,但他们指出,最初的作者忽视了早期人类营养中的一个关键因素:脂肪(这一点是原作者同意的)。本-多尔和巴凯还指出,2022年的论文支持了他们一直在提出的一个论点——脂肪在人类进化中的作用。
尼安德特人和牛排
从理论上讲,尼安德特人消化肉类的能力可能比智人更好。2016年,Ben-Dor、Barkai和Avi Gopher的一项研究表明了这一点。他们推测,尼安德特人桶状的胸部和盆腔结构的差异表明,他们的肝脏和泌尿系统较大,以应对更高的肉类消费量。
但即使尼安德特人能比我们更好地消化一头鹿,在多大程度上呢?从Jaouen等人发表的新数据推断,它们比猫更食肉是不合理的。加巴萨尼安德特人的锌-66同位素比例如此之低,以至于它超过了专性食肉动物。
简单地说,我们牙齿中锌66和64的比例表明了我们吃了什么,因为动物肌肉中锌64含量高,而植物中锌66含量高。
当食草动物吃植物时,它们会获得大量的锌-66,但在消化过程中会损失一些。然后,当食肉动物吃食草动物时,它们会损失更多。“人体消化和吸收锌同位素的方式不同,”本-多尔解释道:在消化的每个阶段,从食草动物吃植物到食肉动物吃食草动物,更多的锌-66会丢失。
从理论上讲,尼安德特人应该有一个锌同位素的临时读数,符合杂食性——可能倾向于低锌-66,因为他们可能喜欢吃肉,但不是完整的肉食动物;不可能。
锌矿石
然而,加巴萨尼安德特人牙齿中的锌-66同位素甚至比食肉动物还要低。无论他肝脏的大小和状态如何,这都说不通——尤其是我们现在知道尼安德特人也吃植物。另一项研究发现,他们会把植物煮熟。
在西伯利亚的一个尼安德特人遗址和西方的八个尼安德特人遗址的其他研究发现了异常高的氮读数,这是极其大量肉类饮食的另一个标志,这也是一个谜。
巨大的异常
Jaouen和他的同事们对锌和氮问题的解释是尼安德特人新陈代谢的怪异。或者,尼安德特人主要吃猛犸象和其他大型动物,这些动物本身的氮含量很高,因为他们吃沙漠植物(大多数植物需要从土壤中获取氮,但一些沙漠植物可以从空气中“固定”它们所需的氮)。
Jauoen和他的团队说,这一理论的一个障碍是尼安德特人遗址的猛犸象遗骸很少。对此可能有很多解释,其中之一是猛犸象不一定会聚集在尼安德特人的遗址上。另一种可能性是,这些巨大的象是在其他地方被杀死的,古人类会把它们切下来带回洞穴里的孩子们那里。
本-多尔对尼安德特人食用猛犸象的迹象很少的描述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他说,在尼安德特人遗址中,骨骼本身可能是稀缺的,但如果一个地点一个地点地检查,就会发现许多地点都有猛犸象遗骸。Barkai和Ben-Dor确信,史前人类尽可能多地吃象皮,并从脂肪中获得大部分卡路里。实际上,他们的饮食包括大量的肉、一些植物和大量的脂肪。
Ben-Dor补充道:考虑到他们摄入脂肪来补充肉类摄入的卡路里,他们可能不需要吃很多讨厌的植物。
猛犸象,艺术家的印象
脂肪组织,脂肪中不含锌。本-多尔强调,尼安德特人的异常之处是锌同位素的比率,这与人们的看法不相符,大吃脂肪也不会改变这一比率。
但这可以解释尼安德特人(以及任何其他古人类)是如何主要依靠动物生存的,他们的饮食中增加了一些植物物质,而没有中毒。事实上,本-多尔和巴凯在各自的论文中认为,人属血统至少在200万年以来一直是超级捕食者。他们认为直立人是顶级掠食者;他们已经表明,在过去的150万年里,考古遗址中动物的平均体型已经减少了98%以上。
动物萎缩的原因很难确定,但古人类和人类的捕食显然导致了一些大型动物的灭绝。很容易想象我们是把它们吃死的——随着大型动物的灭绝,我们不得不改进捕猎策略,以捕捉更小、更敏捷的动物。
Barkai和Ben-Dor已经证明,早于现代人类的古人类在几十万年前就开始打碎大象和其他大型动物的长骨,以获取它们富含脂肪的骨髓。他们甚至提出,古人类会把长骨藏在凉爽的地方,以便以后获取骨髓,甚至是在动物被杀死几周后。
所以也许尼安德特人并没有比其他食肉动物吃更多的肉,但确实吃了大量的脂肪。小型哺乳动物没有太多的脂肪。他们很瘦。
随着欧洲最后的野生巨型动物在大约4万年前灭绝,尼安德特人也灭绝了,他们可能依赖他们的脂肪生存。